言锦心

【蔺靖】靖王侧妃升职记11

看见你们催更我真是好惭愧。

最近半个月都在醉生梦死,我自己都快把前文忘了(´・ω・`)  

今天撒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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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萧景琰娶王妃的时候,正是祁王逆案刚刚过去那两年,他还没从那一场突变中缓过来,哪有心思去儿女情长。后来靖王妃病逝,梁帝不喜他,也想不起来给他再娶新妇。再加上这些年长年征战,沾染了一身杀伐之气,与近几年金陵贵族中盛行的庸懒之风大不相同。以至于府中的两个侧妃对他敬畏有加,亲近几无。他性子向来内敛沉毅,却总是被蔺晨撩拨的沉不住气。个中缘由他自己没意识到,实在是因为这些年来从不曾对情之一字上过心。

  萧景琰刚才心中气恼,出了门被冷风一吹,又觉得跟个女人置气不免有些小家子气,一时间心里乱成一团,信步间不知不觉来到了王府的偏僻之处,听到一片篱墙后有人小声说话,一惊一乍的,隐约听见“殿下”“陈侧妃”的字眼。于是萧景琰驻足细听,听了半天才明白自己莫名就背了个不举的锅。他实在是气极了,反倒觉得可笑。这种事也是让人没法澄清,总不能见人就解释一遍自己并没有不举。那才真是越描越黑。

  正专心讨论八卦的几个人看到靖王黑着脸出现在眼前,吓得三魂少了六魄,扑通通跪下磕头,连求饶的话都不敢说。萧景琰看其中两个人面熟,问他们在哪里执役,才知道是在许侧妃那里侍奉的。

  萧景琰几乎要咬碎后槽牙,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这么不省心!提了这些人去打棍子,又亲自去问许氏。

  

  那边蔺晨唉声叹气,悔不当初。不知不觉做陈氏的时间已久,跟萧景琰也算出生入死上过战场,本性就露了出来。再加上萧景琰为人甚是敦厚,蔺晨一时忘形,说话就口无遮拦起来。萧景琰是什么人?是大梁的七皇子。就算是再不受宠的皇子,也自有皇族的傲气。

  更何况,他首先是个男人。有些话蔺晨说得,陈氏说不得。

  蔺晨正懊恼自己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就见啼莺惊慌失措地进来:“娘娘,不好了,许侧妃被殿下责罚了,要送她到永泰寺去呢。这都冬月了,到寺里去不知道得受多少苦楚,您快去替许侧妃求个情吧。”

  蔺晨也是一惊:“怎么回事?”永泰寺是皇家尼寺,宗室里妇人多有在那里修行的。说是修行,其实就是犯了过错,送去思过的。

  “听说是犯了口舌。”

  “口舌?许侧妃不是个乱说话的人啊。”蔺晨不解。

  啼莺也道:“许侧妃那里好多人都受罚了,现在也打听不到她到底说了什么犯了殿下的忌讳。”

  蔺晨听不到八卦,觉得很惋惜。不过许氏一向对他照顾有加,这个时候是要帮着去求求情的。

  然而蔺晨没有见到萧景琰,只得了一句传话:不得再为许氏求情。

  真是冷酷无情。

  

  过了两日许侧妃离府,蔺晨带着几分歉疚去送别。如果不是自己,许氏还好好地在王府里做侧妃,等日后萧景琰做了皇帝,潜邸旧人怎么也能混个妃位。这下可好,就算从永泰寺回来,也是有了前科,不进冷宫就不错了。

  许氏倒没什么不高兴,反而劝起蔺晨来:“妹妹,焉知我这一去不是好事呢。”想了想,许侧妃又附到蔺晨的耳边悄声说:“妹妹,就算殿下那个有点问题,你现在不是会些医术嘛,给殿下好生调理就是,可不要再跟他赌气啦。”

  蔺晨有点糊涂:“哪个啊?”

  许氏不乐意了:“妹妹你还装什么傻?我受责罚还不都是因为你说的,殿下那个那个……”附到蔺晨耳边一阵私语。

  听了许侧妃的话蔺晨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个。”

  “就是你说的你还不承认?”许侧妃非常不满,揪着蔺晨嘀咕了半个多时辰,直到蔺晨拍着胸口保证这话确实是自己说的才满意地坐上马车走了。

  蔺晨凄然地看着马车越走越远,觉得她被送到寺里去真是一点儿也不冤。

  

  萧景琰突然忙了起来,其实也不是特别忙,只不过是他怕看到蔺晨后,控制不住那双自动去拿架上宝剑的手。

  蔺晨也突然忙了起来,他是真的很忙,送完许侧妃他简直要跪谢萧景琰的不杀之恩,决意好好报答。

  两个人默契地各自做各自的事。

  自从在夜秦把严峻收归麾下后,萧景琰就命他专门与兵部打交道。这些日子严峻天天到兵部报道,与职方、库部的几个书令史、掌固混得脸熟,这些人说话时也少了避忌。这些小官吏们没事闲磕牙,无意间透露出的消息比尚书的政令还要快。严峻回来就把听到的各种消息向萧景琰一一禀告。以前萧景琰是从不关注朝中形势的,如今也对这些消息重视了起来,又命人收集了历年的朝庭邸报,硬逼着自己研读。

  蔺晨则是借了琅琊阁和江左盟的途径,一边指点药王谷的卫铮去寻冰续草,一边想办法勾搭秦般若,准备给誉王添点堵。

    

  有事情做的时候,日子总是过得快些。转眼这一年就到了头。

  做为一个金陵人,不知道几件皇家的隐私就不配住在京城。往年大家说得都是太子又多了几个小妾或者誉王与美人谋士之间的风流韵事。今年金陵城里津津乐道的全是靖王府的一段佳话。

  据说靖王府的陈侧妃对靖王一片深情,将自己的性命都置之度外陪靖王征战沙场,终于得了靖王的心。靖王感其情深,对她宠爱有加。另一位侧妃许氏偶尔说了几句陈侧妃的不是,就被靖王送到永泰寺里思过去了。

  这种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故事明显更受金陵百姓尤其是广大妇人的欢迎,竟愈传愈广,后宫都听说了,惠妃还专门来问静嫔是不是真有这档子事。

  于是靖王在沉寂多年后一跃成为百姓中最受欢迎的皇子,陈侧妃则成了全城达官贵人家中最让人羡慕的一位女眷。

  除夕宫宴时,酒过三巡,殿中气氛开始热烈。萧景琰莫名其妙被兄弟们打趣起来。

  这个来与他喝一杯说:“景琰,想不到你还是个痴情种子。”

  那个来与他喝一杯问:“景琰,弟妹在沙场上定是英姿飒爽吧。”

  太子也跑过来,带着一脸“我懂”的表情笑道:“景琰啊景琰,平时看你跟个闷葫芦似的,原来喜欢这个调调,哈哈哈哈,胭脂烈马,有趣有趣。”

  最后纪王都来凑热闹:“景琰,听说你把妙音坊的宫羽姑娘都给请到府里给侄媳妇弹琴了。你是怎么请动宫羽姑娘的?能不能让她也到我府里弹几曲啊。”

  梁帝萧选心里纳闷,今年景琰没有加封也没有重赏,这些人怎么都去他跟前凑热闹。萧选便给高湛使个眼色,高湛赶紧亲自去打听。

  回来时高湛捂着嘴乐。萧选看见他这模样也乐了:“什么事这么好笑?”

  高湛把听来的话回了梁帝。萧选更乐:“还有这事?景琰这傻小子总算是开窍了。”转头便叫萧景琰过来。

  萧景琰过来躬身行了个礼,唤了声“父皇”。萧选笑眯眯问:“景琰,你真的把一个侧妃送到永泰寺去了?嗬嗬嗬嗬,看来英雄也难过美人关呐。”

  萧景琰:“……”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好容易熬到宫宴结束,萧景琰策马回府。夜色已深,靖王府还是灯火通明,乐声丝丝入耳,一番纨绔景象。

  蔺晨一个人过年还是有生以来头一遭。得亏他向来是个能折腾的,命人把筵席摆在梅林中的暖亭里,又安排了丝竹歌舞,教语燕啼莺都在下首陪自己坐了,热热闹闹地开了筵。梅花开得正好,满园暗香。蔺晨看着舞姬款款摆动着柳条一样柔软的腰肢,耳边乐声宛转,再拈起杯子来抿一口米儿酒……神仙也没有他自在。

  萧景琰来到花园,只见暖亭灯火通明,路边梅树上挂了灯笼,映得满园梅花也少了几分清冷之气,染上了格外妩媚的颜色。

  蔺晨这些天也没好意思主动去找萧景琰,两人有些日子没见了。此刻也不知道蔺晨到底饮了多少,已喝得醺醺然,唯有一双眼睛熠熠发亮,像这满园的灯火都落入他的眼中。萧景琰一时竟看得呆了。

  见萧景琰过来,蔺晨歪歪斜斜从亭子里走下来拉着他:“景琰,快来与我喝酒。”

  萧景琰扶了他回暖亭坐下:“这是喝了多少,竟醉成这样。”

  旁边语燕啼莺早起来叫人收拾了残羹冷炙,立在一旁侍奉着,闻言答到:“只喝了几杯米儿酒。”

  萧景琰看看那小酒杯,不由得好笑,这是什么酒量。

  蔺晨只扭着他的衣袖不放:“喝酒喝酒,如此良宵不可辜负。”

  一旁侍女安杯布箸,为萧景琰也斟上了美酒。蔺晨先端起自己的米儿酒仰头喝尽,又意犹未尽地看着萧景琰的杯子叹了口气:“我想喝那个。”

  萧景琰看他醉得憨态可掬,将杯子递到他面前:“想喝就喝吧。”

  蔺晨嗬嗬傻笑:“不敢喝,不敢。”

  萧景琰忍不住大笑。

  蔺晨狠狠一拍几案:“萧景琰,你敢笑我!要不是因为你,我会变成这样?你还敢笑我,你个没良心的!”

  萧景琰不解他话中之意,只当他是借酒妆疯,忍着笑拉起他的手来:“好好好,不笑不笑,当心手疼。”

  蔺晨挣开他伸手去拿酒壶,往杯子里倒的时候淅淅沥沥洒了满案,索性举起酒壶直接喝了起来。

  萧景琰看情形不对,从他手中夺过了酒壶。蔺晨不乐意,欺身上来再抢。萧景琰哪能让他如愿,长臂一伸身形稍侧,蔺晨便失了重心一头栽下去,萧景琰赶紧去捞,两人乱糟糟滚做一团摔在地上。

  蔺晨头晕脑胀,半天才支起身子来直愣愣地看着躺在地上的那个人:“美人儿,你怎么浑身都是骨头,硌得我生疼。”

  萧景琰正要斥他又胡说八道,蔺晨却低下头来嘟哝着:“不过要养胖不难,还是看紧些免得也被人夺了去。”说完就捧着萧景琰的脸亲了下来。

  

  歌舞早停了。侍从们个个把头一低静悄悄退了下去。

  万籁俱寂。

  唇齿间尽是米儿酒甜丝丝的味道,直甜到骨头里。

  半晌两个人才喘息着分开。

  蔺晨抬起头舔舔嘴唇:“美人儿,你好甜。”

  “又胡说,是你喝了米儿酒,反倒来说我。”萧景琰声音低沉,“你醉了,更深露重,早些回去罢。”

  “回去回去,有美人儿看哪还用看花。”蔺晨坐起来笑嘻嘻地说。

  萧景琰起身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衫:“再这么口无遮拦,把你也送到永泰寺里去。”

  蔺晨还是坐在那里笑嘻嘻:“永泰寺美人儿多吗?”

  萧景琰简直没脾气:“别闹,你还能走不能?”

  蔺晨嗬嗬嗬傻笑几声:“不能。腿软。”

  萧景琰无奈地蹲下身子:“我背你回去。”

  蔺晨喜孜孜往他背上一扑,险些把人给扑个跟头。萧景琰运了运气才慢慢站起来往回走。

  天色确实太晚了,出了暖亭,凉意就寒浸浸地漫过来,萧景琰加快了步子。蔺晨起先还在他背上不老实,伸着头咬他的耳朵,害得他一个激灵差点把人扔到地下。没一会,蔺晨就伏在他肩头不动了。

  萧景琰以为他睡着的时候,却听见蔺晨低低地喊了一声:“爹……”

  这是想家了。

  “……老家伙你到底去哪儿了!”

  好吧,果然是想多了,这个人嘴里就说不出什么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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