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锦心

靖王侧妃升职记16

不如码字,谈恋爱不如码字

决定放飞一下自我

如果最近突然抽风,请不要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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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徐安谟听见东海水师喊“梁军主帅死了”,再看战场形势有些不妙,立刻带着亲兵偷偷溜走了。后来得知梁军获胜,萧景琰也受了重伤,又腆着脸跑回来,想趁乱抢些功劳。没想到一回来,连同他的几个心腹裨将,统统被列战英捆了,扔在一处看管。

  徐安谟莫名其妙,扯着嗓子骂了半天,才有人过来问他:“徐都督临阵脱逃,还觉得冤枉吗?”徐安谟登时气馁,只在肚子里盘算怎么逃过这一关。

  列战英带人拿着名册,在东境军中细细追查,不但生要人死要见尸,还要每个人说出自己前后左右分别是谁,再相互印证。经过一番盘问查询,其他人皆有了下落,唯有徐安谟的一名亲兵从战后就没人再见过他。再查问这亲兵的来历,据说是从军不久,由徐安谟亲自安排的。恰好悬镜司的夏春这时也已奉命来到屿州查访此案,列战英便将查到的消息告诉夏春,与他一同审问徐安谟。

  徐安谟还以为是追究他临阵脱逃一事,上来便扬言以后定要太子给他们好看。看到竟是悬镜司的人来审问心里才觉得不妙,还要狡辩自己并不是临阵脱逃,而是看情势不妙,随机应变就带人亲自探查战事详情,还因此折了一名亲兵。

  对于亲兵的来历,徐安谟并不防备,一五一十照实说了。这人是前不久太子推荐来的,据说武艺超群,想在军中谋个出身。结果军功没挣到人就没了,还不知道怎么跟太子交待。

  这下夏春和列战英都惊了。竟然是太子!关系重大,夏春一时也不敢取舍,只好又把徐安谟关起来,又找人将那疑犯相貌模样画影图形,星夜向金陵送信去了。

  梁帝得知此事之后,心里颇不是滋味。这些年也有人说太子软弱无能,不比誉王聪敏能干。梁帝却自有心思,当年倒是有个勤德贤能的祁王,结果又如何?那几年朝廷上下对祁王一片赞誉之声,竟有些只知祁王不知皇帝的意思,真是岂有此理。萧景宣行事优柔寡断,不过他胆子小,梁帝素来对他放心。如今太子居然敢对自己兄弟行刺杀之事,说不得接下来就敢对自己逼宫了。

  果然是自己老了,太子羽翼已丰吗?这下子梁帝连觉也睡不安稳,即刻严令彻查此案,又着刑部下发海捕文书通缉疑犯,一时间金陵城里气氛都紧张起来。

  

  

  

  屿州反而风平浪静。

  东海不过弹丸之地,这回是那些东瀛浪人恰赶上信风,又好运气没有遇上风暴才顺利来到东海。又仗着功夫诡异,与东海水师勾结,打了大梁一个措手不及。如今东境军破了东瀛人的长刀阵,东海水师也没了倚仗,立刻卑躬屈节向大梁称臣。之前东海水师作乱,百姓们受了不少苦楚,现在战事平息,百姓也恢复了生气,城里渐渐热闹起来。

  蔺晨得知事情与太子有关,给誉王送了一封信,为金陵城里的汹涌暗流再加一把力。如今金陵情势越发混乱不明,正是多事之秋,蔺晨乐得在屿州躲个清静,只专心替萧景琰调养。从太医院打包来的药材流水一样用出去,再加上萧景琰常年习武,身体底子好,恢复得很快。

  见萧景琰伤势大好,蔺晨也宽了心在屿州城里转悠,哪家有好酒哪家有招牌菜哪家有美人儿,不几日就摸个烂熟。每日回来还带着各种有趣的玩意儿,献宝似的一样样讲给萧景琰听。萧景琰来过屿州几次,除了练兵就是打仗,对这里的人情风物还不如对此处的地形熟悉。如今看蔺晨热热闹闹玩得开心,也觉得甚有趣味。

  蔺晨难免笑话他:“你这人真是没意思,除了打仗还知道什么?屿州有什么特产你都不知道吧。”

  萧景琰想了想:“我只知道这里盛产珍珠。”

  “哟,真知道一个!瞎猜的吧。”蔺晨道,“运气不错,让你蒙对了。” 

  萧景琰忍不住笑道:“还真不是乱说。那年我到东海练兵,小殊让我带珍珠回去给他当弹子玩儿,还说要一颗鸽子蛋那么大的珍珠。可花了我不少气力,最后就是在这里找到的。”

  蔺晨啧啧几声:“鸽子蛋那么大的珍珠,他倒会难为人。”怪不得梅长苏虽然一副弱不禁风病公子的模样,却老是把人气得牙根痒痒,原来是从小就是个促狭鬼。不过,倒没听他说起过这回事。

  “可惜没等我回去,赤焰军就在梅岭遇难,小殊也下落不明。我原以为再也没有机会给他……”萧景琰感激地看着蔺晨,“阿晨,多亏你。这颗珍珠我保管了十二年,终于能亲手交给小殊了。”

  这哪里还是珍珠,分明就是个信物!蔺晨磨了磨后槽牙。

  萧景琰见蔺晨撇着嘴不说话,问道:“阿晨,怎么了。可是出门累着了?”

  蔺晨叹口气道:“我只是有些羡慕林殊。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时时惦记着他。不知道你以后会不会这样惦记我。”

  萧景琰不解道:“这话从何说起,你和小殊有什么好比的。”

  “我怎么就不能和他比!”蔺晨忿忿然。论起武功文采,堂堂琅琊阁少阁主哪一点比不上梅长苏,更何况蔺晨自觉比梅长苏潇洒帅气一百倍。

  萧景琰噗哧笑了:“他是我最好的兄弟,你又不是。”

  蔺晨顿时泄气,大爷的,现在自己还真比不了。

  萧景琰突然福至心灵:“阿晨,你是不是也想要大珍珠?”

  “谁要大珍珠。珍珠还是留给你的好兄弟小殊吧。”蔺晨气哼哼站起来就走,走了几步又扭头回来,将带回来的东西一股脑兜了。

  萧景琰阻拦不及,连声道:“哎哎,那个点心我还没尝呢。”

  “这点心于你伤势不利,忌口!”

  “之前你可没说过要忌口。”

  “以前不用,现在才用,不行吗?”

  “……行。”你是大夫你说了算。

  

  蔺晨嘴上硬气,心里早就怂了。

  他见过天南地北许多美人,万花丛中过,向来是动口不动心,谁知道一个不解风情的萧景琰竟让他甘愿认栽。潇洒不羁的蔺公子难得第一次开始患得患失:他现在披着陈氏的皮,萧景琰是喜欢皮,还是喜欢馅?要是自己变回蔺晨,萧景琰还会喜欢自己吗?

  钻进牛角尖里出不来的蔺晨觉得自己要疯。要是他真是个女人,反倒不会这样计较。如今不时听萧景琰说起往事,反而要生出嫉恨来:陪着少年景琰长大的是林殊,当初意气风发的靖王身边是林殊。十二年过去了,鸽子蛋那么大的珍珠,书房里的朱弓,林殊的影子依然无处不在,自己永远都比不上。

  越想越心烦,蔺晨闷在屋里长毛。

  萧景琰养伤闷了一个多月,被蔺晨勾得也打算出门。结果因为捉拿刺客的事一直没有眉目,众将领不放心,给他安排的卫队人数比往常多了三倍。一看呼啦啦百十人随行,萧景琰也没了兴致,只好回去找蔺晨:“这几日怎么不出门了?”上次的点心到底好吃不好吃啊。

  蔺晨怏怏道:“有什么好去的,没意思。”

  萧景琰大奇。这个人一向精力十足,特别擅长没事找乐子,现在这样无精打采实在反常,不觉面上就带了几分担忧,问:“可是生病了?”

  萧景琰的一双眼睛生的好,尤其是专注看人的时候,眼神像会说话。蔺晨一抬头,就见他眼里的关切简直要溢出来,不知不觉看住了,半天才说:“我就是大夫。”

  萧景琰越发担心,伸手摸了摸蔺晨的脑门:“真的没事?怎么看着有些呆。”

  “真没事,就是想些事情。”蔺晨叹口气,抓住萧景琰的手深情地捧到心口:“景琰,为什么我没有早些认识你。要是早些认识你,咱们一起游历大好河山,纵酒长歌,那该有多好。”

  萧景琰的脸腾地一下涨得通红。

  这回换成蔺晨大奇:“你脸红什么?”我这话里也没什么出格的啊

  萧景琰别过头低声道:“快松手。”

  蔺晨后知后觉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正把萧景琰的手结结实实按在左胸上。

  你刚才都捏了,还装什么正经!

  你大爷的。

  

  

  金陵终于传来旨意,徐安谟临阵脱逃,而且御下不严,以军法重处。这旨意一下,徐安谟算是没有了活路。

  来人还说了些金陵的消息,据说刑部拿住了刺客,审讯时自承了行刺之事,又拿出信物指证是太子指使,之后便当场暴毙。死无对证,太子一直大喊冤枉,越贵妃也披发素衣跪在宫殿外向梁帝求情,最后太子竟然只被罚在东宫思过。不过这样以来,朝堂上一时只剩下誉王风头无两。

  蔺晨啧啧了半天,看来刑部所谓的刺客肯定是誉王做的手脚,是真是假可说不好。不然以誉王的性子,咬不死太子也要咬得他无力再与自己相争。现在就看太子有没有后手了。

  徐安谟伏了法,东海的事就算了结。刺客的事虽然真假难辨,但也算有了结果。萧景琰也不能一直在东海呆下去,开始准备回程。

  蔺晨还要给金陵众人带礼物,正赶着收拾东西,萧景琰却非要带他去一个地方。

  不就是海吗,早就见过啦。这一片海边没有沙滩,全是嶙峋怪石,实在不算什么好玩的好地方。难得是有心。蔺晨一边嫌弃,一边在脸上笑出一朵花儿来:“好好的怎么想起来看石头?”

  “你不是想要游历大好河山纵酒长歌?纵酒是不行了,就看看景色吧。你也难得来东海一回。”萧景琰从怀中取出一副珊瑚手钏递给蔺晨:“阿晨,这个送你。”

  蔺晨一愣:“什么?”

  萧景琰耳尖悄悄红了:“我也没送过你东西。你又不肯要珍珠……你们女人不是都喜欢这些珠宝首饰什么的。”

  ……可我不是女人啊!蔺晨默默接过来。兴许是因为一直随身带着,珊瑚已经被暖的温热,每粒珠子都赤红似火,细密莹润,一看就非常难得。

  萧景琰看他不说话,忙解释道:“那些东瀛人盘踞多时,宝贝大都被他们搜刮去了,我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成色更好的。”

  蔺晨握紧了这串珊瑚:“我很喜欢。景琰,我很喜欢。”

  真的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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